說故事的年輕阿公

   

三個保正八十斤

  

         連大圖秤量室

我家有個未爆彈

   煙囪上尚有彈痕

可連大圖

難忘的一刀

 刀痕尚在 宛如昨日

可連大圖

三更半夜回家的爸爸

   以前的堆蔗場

連大圖

   后里國小張文彥主任,春風化雨三十年,是道地的糖廠孩子,由於父親在月眉糖廠工作了 一輩子,自然張主任也與糖廠結下了不解之緣,從小,糖廠與甘蔗園、五分車就是他的生活圈,住在糖廠後面的月眉村,與糖廠可以說是幾步之遙,當每年十一月糖廠開工時,轟隆隆的機械運轉聲就成了他們生活的節奏,飄散晴空的煙霧與午后放的風箏共舞。曾何幾時,慢慢地這些都收進了記憶的箱篋。有幸我們能再分享這些本來深埋的動人故事,讓我們傾聽吧!

  日人壓榨台灣蔗農的血淚故事

  日本人殖民台灣,極盡剝削壓榨之能事,當時流行一句話 「第一憨種甘蔗,給會社磅」,從這句話透露出一個玄機即日本人會在磅秤上做手腳,怎麼做呢?因為蔗農種甘蔗賣給當時日人經營的製糖株式會社,過磅後依重量給錢,結果一大把甘蔗過磅卻只有一點點重量。農民感到狐疑向保正〈當時的里長〉抗議,於是三個保正一同到會社一窺究竟,乾脆三個保正一起上去秤,一秤「三個保正八十斤」,所有疑問不攻自破了。

  恐怖的轟炸

 到了二次大戰末期,台灣飽受盟軍飛機轟炸之苦,尤其盟軍的目標之一是工廠,因此當時日人經營的四十二座糖廠,有泰半嚴重受損。月眉糖廠由於有月眉山屏障僅輕微受損,當時我家也進了一顆砲彈,幸是未爆彈,否則當時竹編的簡陋房子不夷為平地才怪。

為嚐白甘蔗 自己砍到自己一刀

  國小一年級時,學校採二部制上課,上午陪著母親及大姊在家撥蔗種的葉子,當然我只有在旁玩的份,看到部分剁下來的甘蔗段,心想:用刀把皮切掉應該可以吃吧!那甜甜的味道……;心中如是想,其實左手已經拿了一段甘蔗放在砧板上,右手拿起剁甘蔗的刀子,就像劈材一般一刀劈下去,甘蔗皮是劈下了些但大拇指及中指也都各劈了一刀,這時母親及大姊可就忙了………;當天去學校,左手可都是在口袋裡休息的……。

  

製糖時期的忙碌 常使爸爸成了夜歸的男人

  糖廠每年十一月至翌年三月為甘蔗採收期也是糖廠開工製糖的時後,糖廠製糖是二十四小時,除非機械維修才有休息時刻,製糖時從原料區運來一車車的甘蔗,必須一一磅秤後方能堆到蔗場準備壓榨,父親必須等到所有甘蔗磅秤完畢,才能下班,所以當父親回家時我早已進入夢鄉了。